10年前,王选获评2002年中国十大人物之一时,颁辞曾这样写道:她不仅仅是在为日本细菌战中的中国者,更是为整个人类赖以的大规则寻求支撑的力量,告诉世界该如何面对,面对耻辱,面对谎言,面对,为人类如何继承和延续历史提供了注解。
3个月前刚刚过了60岁生日的王选,依然奔波在还原历史的道上。昨天,作为中国细菌战者诉讼原告团的团长,王选再一次踏上了家乡的土地。她曾无数次在这里搜集侵华日军在金华留下的细菌战。这一次,她又带来了一篇论文,记载了一段埋没了70年的历史。
这是一篇发表于1949年12月1日日本《昭和医学会》上的论文,论文的题目翻译成中文是《有关鼠族对于鼠疫菌的感受性》,作者名叫近食秀大。
在日军侵华期间,近食秀大是“支那派遣军防疫给水部”一名少佐。而“防疫给水部”,也被称为“南京1644部队”,是驻扎在南京的一支细菌部队。
在侵华日军中,细菌战部队的公开身份是某方面军或师团的防疫给水部队,同样臭名昭著的731部队,公开身份就是“关东防疫给水部”。
1946年10月22日,当时的曾将近食秀大作为战争犯告上军事法庭,然而在东京审判上,近食秀大并没有被列为战争犯接受的审判。
与近食秀大类似的是,那些没有受到法律制裁、却参与过细菌战的日本军人,在东京审判后纷纷在日本的刊物上发表论文。这些军人普遍拥有不错的医学背景,而论文里的案例,则是侵华战争期间的各类细菌实验。
在这样的背景下,这篇《有关鼠族对于鼠疫菌的感受性》也刊登了出来,详细罗列了不同体重的老鼠感染了不同剂量的鼠疫菌后的死亡率。
在这篇论文中,近食秀大在摘要中的一句记录,引起了王选的注意:“试验地域金华,昭和16年夏季到昭和17年春季,流行鼠疫死亡者481名(?)。”
“当时的‘金华’指的是金华县,就是现在婺城区的地方,问号说明对这个数字并不确定,而真实的死亡人数比日本人掌握的数据只多不少。”王选说,正是这句话,透露出日本细菌部队在金华曾做过鼠疫实验。按照近食秀大的说法,这481名金华人死亡时间是1941年到1942年期间。
遗憾的是,在金华当地,并没有相关可以佐证的资料。“日军侵华时,在宁波、衢州都有过大范围的鼠疫爆发。到这篇论文发现为止,大家都不知道在金华也做过鼠疫实验,更没有因这次实验而死亡的人数统计。”王选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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